【强盛】 鱼 腥
ooc预警/含s p 训诫情节/3.3k一发完
附着尘灰的三叶风扇吊在光秃的墙顶上呕哑，带起的风挤在两米多高的地方无踪无迹，钉在墙上挂着的塑料袋动都不动一下。难以流通的空气，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在这片区域上的人们，紧接着呼吸不畅，汗流浃背。这就是旧厂街市场小贩难熬的夏，无解的夏。
高启强岔着腿坐在那躺椅边上，刚来了客人，他杀了几条鱼，指甲缝里的污垢和鱼血混合，像是在里面嵌了条被踩扁的蚯蚓。脖子上搭的旧毛巾已经被汗浸了个透彻，他抬手抹掉眼皮上即将流入眼中的汗珠，把毛巾拽下来，拧了拧，一摊水迹，汗味与土腥味不分你我的交织在一起。
没来及再喝口水的功夫，小鱼摊前又来了人，高启强起身过去，厚塑料围裙膝盖那处黏附的鱼鳞顺势弹掉了两片。
“宋叔哇，看要什么鱼？”
来人是市场头那边炒河粉的宋大志，高启强带弟弟妹妹吃过一次。
“强子，叔不是买鱼来的，叔和你说个事。”
高启强扯了个木头矮凳过来。
“来，宋叔，你坐下说。”
宋大志摆摆手：“不了，叔就想和你说，昨天晚上小鹏回家的时候，书袋都是鱼鳞和鱼内脏什么的衣服也弄脏了，身上还挨了打早上的时候还紫着，问他他也不说……”
听到此高启强皱了皱眉头，放在身侧的手捏了捏裤缝。
小盛昨天中午来过鱼摊。
“宋叔您是想说，是小盛他…”
“强子，叔来不是说要怎么样，小鹏班里就你们家是卖鱼的，叔也是孩子过来的，不是说来找麻烦告状，就是想让你问问，如果是小盛的话，你管管他，小打小闹没关系，但……”
高启强心里大概有了底，还是下意识的维护弟弟，“诶我知道了宋叔，等小盛回来我问问他，小盛平常很乖的。”
下午六点，高启强开始收拾当铺，他比别的当铺几乎都要收得早些，因为要回家给放学的弟弟妹妹做饭。他仔细盖好木盖，检查输氧设备，生怕出了点差错，让哪个翻了肚皮，明天就没得赚了。
小盛和小兰平常是一起回家的，小盛上初中，小兰上小学，两所学校仅一墙之隔，小盛放学晚一些，小兰就在学校门口的石阶上坐着等二哥，然后兄妹俩一块儿回去。一般到家时，大哥的饭就已经做好了摆上了桌。
今天也不例外。
“小兰小盛，把书包放好，洗手吃饭啊～”高启强正盛饭的时候，兄妹俩就到了家，他用肩头蹭了一下脸颊上的汗珠，把三碗饭放到桌上，招呼二人洗手吃饭。
饭桌上小兰说话比较多，小孩子嘛，回到家总喜欢叽叽喳喳的说一些学校里的事情，小盛也会应和两句，高启强也是，其乐融融的，这是高启强一天中最放松开心的时候。
小兰人小吃得饭少，先去房间里写作业了，饭桌上就只剩他们兄弟二人。
“小盛，最近在学校怎么样？”高启强给高启盛夹了一筷子青菜。
“挺好的哥，上次周测数学我又考了第一。”高启盛对着他哥笑了笑，晶亮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哥哥的面庞。
“我们家阿盛，从小就是大学生料子。”高启强对于小盛的成绩总是感到骄傲，也从不吝啬该有的夸赞。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放下筷子，去捏捏小盛的侧颈和脸颊。
“你和你们班那个宋鹏玩得怎么样啊？”
闻言，高启盛扒饭的动作一顿 ，眼神下意识往下边瞟，迅速抿了一下嘴唇。
“我和他...不，不怎么玩啊”
“嗯，今天他爹来摊子上买鱼，说你俩是同学来着。”
高启盛点点头算是应答，高启强没再继续说什么，兄弟二人有些沉默的把饭吃完。
饭后，高启强也没再多说什么，自己收拾碗筷，叫小盛回房写作业。
小兰作业少，没等高启强收拾完餐桌喝碗茶的功夫，就蹦蹦跳跳的出来和哥哥说，想去院子里的同学家里玩。高启强目送着妹妹下到一楼后，才又回到屋子里。
“阿盛，你出来，哥有话问你。”
家里没有沙发，高启强坐在刚刚吃饭坐的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，看似不明所以的弟弟。
突然，他伸手去掀高启盛洗得褪了色的上衣。
“哥你干什么！”
高启盛不解地去拉开哥哥手腕，弓着腰往后躲了过去。
“掀上去。”高启强抬手指着他，眼神凌厉。
高启盛咬咬唇，撇过头，极不情愿地把上衣掀起来卷到脖颈处。
高启强站起来把弟弟拉到灯下，仔细把他背后和身前看了一遍，没有明显的受伤痕迹，便把他衣服放了下来。
“小盛，别跟哥撒谎，你和宋鹏怎么回事？”
高启强一句不带任何批评指责语气甚至还有着温和的话语，不知怎么一下就点燃了高启盛。
“哥，你不信我？！”高启盛梗着头看着高启强，音调拔高到屋顶，满脸不可置信地对椅子上踢了一脚，抬腿往自己房间回。
“阿盛！”高启强沉声唤了弟弟的名字，一只手抓住他胳膊把他拦住，想好好和他聊聊。不料高启盛却转过头来，面上有些扭曲。
“对，我把他打了，但他活该！”
高启盛脸上是高启强没见过的狠戾，他很少看到弟弟这个样子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说了，他活该！”
高启强再好的脾气和耐心在此刻已消磨殆尽，他抽出电视柜后放着的鸡毛掸子，揪住人衣领把人甩到沙发上。高启盛挣扎着要起来，被他一掸子抽 了回去。
“趴好。”
“小盛，哥再问你最后一遍，为什么？”
高启盛捏着拳头，搓搓后槽牙，又把刚才的回答重复一遍。
“他 活 该 ”
「再次被屏，麻烦大家去afd吧，同名」
他一直都知道。
及时母亲去世后，他自己也没亲手洗过一件衣服，家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哥哥在洗，不让自己插手。在这闷热的夏季，尽管哥哥一天到晚在卖鱼摊泡着，连头发丝都浸润着鱼的腥臭，他和妹妹的衣服上，从来只有皂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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